<aside> 💬 Goose走的那陣子，Mav時常夢到他過去和Goose在海邊散步討論他們老了之後的故事，結局都是醒來後Goose不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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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小心你的腳，上尉，寄居蟹是無辜的。」尼克擋起手臂在彼得胸前，夕陽把他們的影子畫得過長，長得想包圍整個海岸線，為他們簡單註記一心嚮往及暫時停歇的兩岸，「我說，你以後就該回來好好教訓跟我們一樣的臭小子，想想那整面的服務記錄，你也該有一架大飛機在上面。」

彼得低頭發笑，不戳破那隻是橫著腳走，分明是被潮汐推來晃蕩的小螃蟹，「我不知道欸，反正天空就是我的場子，能飛多久飛多久。」

「我感受到一股渴望——」

「對速度的渴望——」

他們肩頭相撞大笑，尼克順勢把彼得夾在懷中，踉蹌著差點撲進一波特別大的浪，但捲到膝蓋的褲管仍難逃命運，濕的那片不停加重引力，再多走個幾步就會把布料拖到小腿以下。彼得受不了懸在腳踝邊潮濕的觸感，率先蹲低身體把那層布塞得更緊，尼克則乾脆兩手一攤坐下，不在意沙跟水最終會凝結成塊。

尼克伸手拍拍彼得的後背，只是輕微的力道，沒有要打斷他手裡的動作，「Mav，你要成為地表最會飛的男人，知道嗎？我相信你，只有你做得到。」

「那當然。跟著我，我會讓你成為地表最強的副駕駛，我們永遠都要一起搭擋。」

彼得終於綁好他的褲管，重心後倒跟著坐進沙，閉起眼聽著海和風呼喚他們的名字，「我們的未來就從那塊板子開始，我們的名字會一起留在上面，讓以後進來的傢伙都好好看著。」

「那就太好了，彼得。一切就靠你了，兄弟。」但尼克像是要睡著般，話語與呼吸都逐漸融入海浪，彼得只是眨眼就差點聽不清，「這輩子能跟你一起飛，真是太好了。」

「什麼？你在說什麼？」彼得想要回頭，一波海浪卻將他捲走，眼角餘光只看到尼克殘留的印子。

他還來不及喊，夢境便已經硬生生結束，自顧自打開的眼前是沉黑的天花板，正中央一座風扇有氣無力地旋轉。彼得靜靜注視，然後翻身將側臉埋入枕頭。

他的耳邊還有尼克呼喊他的聲音，每一聲都伴隨心臟劇烈抽痛，太痛了，彼得握住胸口的四張狗牌，用指甲掐入掌心，抬高雙膝從腳開始蜷縮身體，想保護自己遠離巨大的漩渦。

「呆頭鵝。」從不落淚的王牌哭不出聲音，只能對著掌心喃喃，希望那人還聽得見，「呆頭鵝⋯⋯跟我說話，求求你。」

空蕩蕩的房間無人回應，只有寂靜陪伴彼得殘存的心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