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others. | Notion

史蒂芬喜孜孜捧起他那碗湯，刻意模仿馬克杯形狀的橘色湯碗還在冒煙，表面撒幾塊脆麵包，湯匙往下撈有不計成本的蘑菇及馬鈴薯，蔬菜則和切達起司融在湯裡。他等不及吹涼，嘴巴噘著靠在碗邊，吸氣時依舊被灼熱燙到舌頭，還來不及呼叫，左右各有一隻手伸來扶穩他的碗和他的背。

「急什麼？又沒人跟你搶。」馬克直接帶走史蒂芬的碗，放得老遠後遞來一杯水。

「有這麼好吃？」傑克不放開手，眼神狐疑打量桌面上三個明顯大小不一的碗，「我改變心意，我要第二多的那碗。」

「你以為這是百貨抽獎嗎？」說是如此，馬克依舊推過原本在面前的碗，交換傑克手邊三兩口就能見底的小碗，「給你。鍋子裡明明還有，你們兩個可以停止餓死鬼的行為嗎？」

史蒂芬在這期間喝光那杯冰水，臉漲紅吐出舌頭分不出是喘還是痛，「要命，差點死掉。」

「你不會。」慢條斯理拿起湯匙的兩人異口同聲，分別舀起一小口表面入口。馬克習慣握住湯匙的重心點，傑克則是輕鬆愜意將尾端壓在指間，沒有任何阻礙嚐到馬克花了一下午準備的晚餐，「我要加辣椒。」湯剛入口傑克就這麼叫，半張臉垂下充滿不確定，「還有鹽巴，好淡。味道很新鮮。」他又喝一口，搖搖頭離開餐桌去找調味料。

「右手邊。」馬克頭也不抬，撈出幾塊馬鈴薯和蘿蔔一起嚼，「別加太多，我不想帶你去洗腎。」

「你會先去機能復健。」

「你才需要情緒諮商。」

「要不要我買毛線給你織？」

「今年我要送你絨毛熊當生日禮物。」

史蒂芬用整個拳頭朝裡抓住湯匙，他的那碗只剩一半，料和湯水的比例接近一比一，已經飽得他必須停下來消化湧上的小嗝，「我想要胡椒粒。」

「這個用胡椒粒不會好吃。」明明還在鬥嘴的兩邊再次默契十足，面向史蒂芬說完之後又轉回去第二次大戰。史蒂芬挑眉，表情無奈擠擠嘴角，翻起白眼自己站起身，從傑克打開的櫥櫃裡拿出白胡椒，往三個碗各撒一片，期間不得不彎身鑽過吵到使用單字問候的兩座山，場面刺激的程度讓他覺得連把胡椒罐拿回去都過於困難。

「白痴。」

「笨蛋。」

夠了，史蒂芬又翻個白眼，兩手各抓一個往椅子拉，「好了啦！你們是野狗在搶地盤嗎？再吵我就去買羞恥圈。」

「是他先開始的！」

再一次，分秒不差，不管他們吵得多兇，只要是跟史蒂芬講話都能完全同步，可惜史蒂芬微微刺痛的耳朵並不享受這道奇蹟，「要不是我們是同一個，我幾乎要懷疑你們兩個是雙胞胎，而我是最早出生的那個。」

「你比較像是被鳥叼來家裡。」